99精品久久这里只有精品,三上悠亚免费一区二区在线,91精品福利一区二区,爱a久久片,无国产精品白浆免费视,中文字幕欧美一区,爽妇网国产精品,国产一级做a爱免费观看,午夜一级在线,国产精品偷伦视频免费手机播放

    <del id="eyo20"><dfn id="eyo20"></dfn></del>
  • <small id="eyo20"><abbr id="eyo20"></abbr></small>
      <strike id="eyo20"><samp id="eyo20"></samp></strike>
    • 首頁 > 文章中心 > 兇手還未睡

      兇手還未睡

      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兇手還未睡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fā)現(xiàn)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兇手還未睡范文第1篇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居然讓一個高中生指揮!還是他告訴你們案情的關(guān)鍵?”

      “他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币慌员挥?xùn)的年輕警員輕聲嘀咕。王木木聽到更怒。

      “我們A組是警界最抱希望的重案負(fù)責(zé)組,你們這樣太令我失望了!”剛升任探長的王木木還無法容忍如此地被忽視。

      安田忍不住安慰:“是這樣,阿部探長直接下過命令。如果他不在探案,千夜又剛巧在的話,我們一定要全力配合他……”

      “夠了,我知道阿部探長是警界最好的探員??涩F(xiàn)在我是探長,你們都該聽我的?!?/p>

      “那探長麻煩告訴我們,下一步該干什么?”抬杠的那位年輕警員繼續(xù)說道。

      “青禾!”安田勸道。

      王木木想了想,說:“今天收工,回警局大家再全力調(diào)查此案。還有,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再將警局的重要資料泄給外人!”

      正說完,安田的手機(jī)恰響起。

      “是千夜?!卑蔡锝恿穗娫挘笆恰谩靼琢?!”

      “千夜讓我們留守幾人。他還要重查一遍現(xiàn)場?!?/p>

      “一個孩子,叫他不要再給調(diào)查添亂了。收工!”王木木發(fā)令。

      “我留下?!鼻嗪叹瘑T直接說。

      “我們都可以留下?!庇趾脦讉€警員響應(yīng)。

      安田打圓場:“那這樣,青禾和吉雄留下幫千夜,其余的人跟王探長歸隊?!?/p>

      “你們……”王木木已經(jīng)氣到說不出話,“有你們的,你們愛干什么干什么吧!”

      他重重地關(guān)上車門,差點夾到自己的拇指。

      這個該死的千夜,究竟是干什么的?

      青禾不屑地看著王木木離去。提到千夜和阿部探長,共事過的警員總禁不住肅然起敬。

      “他們才是,從不讓人失望的天才!”

      “一共多少錢?”千夜輕聲地問。

      “只要你喜歡,不用錢?!笔浙y妹隨口說出了心中所想。

      “美娜!”店老板忍不住咆哮。

      “啊……不是不是,一共是兩杯朱古力。一杯15元,兩杯25元,不……不……是35元。哎呀,不對……”嚇著的收銀妹開始亂講話。

      “哦,卡哇伊的女孩子?!必垉喝滩蛔∨d奮地盯著美娜。

      千夜笑著,遞上三張十元的鈔票。

      看著這樣的笑容,美娜一下子呆住,遲鈍當(dāng)場。

      “快收錢啊!”店老板又忍不住咆哮,一邊對著千夜表達(dá)歉意的笑。

      “是我喜歡的類型啊?!必垉荷悦云饋淼谋砬榉炊眯?,美娜又忍不住要笑,更加手忙腳亂。

      “你的寵物太可愛了?!钡昀习迕χ以掝},“什么時候生小貓???”

      這句話讓貓兒和千夜噎死半天。

      “咳……他是公的,叫伯爵。”千夜許久才開口。

      “我想殺人了!”伯爵忿忿咬人的表情。

      美娜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哦是嗎?哈哈哈哈哈……還真的是……可愛?。 钡昀习鍥]好氣地說下去。

      推開店門,陣陣寒風(fēng)撲面。千夜裹緊大衣。將伯爵塞入溫暖的懷中。

      “我要出去,我不能再被人誤會了!”伯爵抗議著。

      千夜微笑一下,繼續(xù)走路。

      空蕩的街頭回蕩起千夜的腳步聲。他的眼睛又在泛光。

      “殺完人以后,你就是這樣離開的吧。從容不迫,優(yōu)雅淡定?!鼻б剐靶χ澳闵踔吝€很期待路人看你的表情,你不在乎讓人看到槍。應(yīng)該也會把槍扔掉,這些對你來說并不重要。那一刻,你一定很興奮。你只是知道游戲才剛開始,開始有更深的期待……”

      千夜眉頭緊皺。

      “下一步,你究竟想干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六點。犯罪現(xiàn)場。

      幾名警員都窩在警車?yán)锼柟庹罩粡垙埰>氲哪槨?/p>

      空氣回暖,千夜解了大衣。他只是習(xí)慣性地揉眼皮。

      伯爵在路旁沒好氣地打哈欠:“兩個小時過去了,你的收獲呢?”

      千夜搖搖頭。繼續(xù)安靜地蹲在尸體擺放的位置。

      那一刻,陳老板的恐慌,路人的尖叫,他似乎都聽在耳中。畫面一次一次在腦中重放,越來越清晰。只還未見兇手的臉。

      “讓他喝過朱古力,我就知道,肯定沒覺睡了。”伯爵只能一旁默默抱怨。

      清晨,清潔工推車經(jīng)過,開始清掃周圍的街道,收拾垃圾桶?,F(xiàn)場被圈了起來,清潔工還沒打掃,只是打開了一旁的垃圾桶。

      千夜的眼前突然一亮。

      “等一下?!彼麤_到垃圾桶前,開始翻找。

      “呃,難聞死了。”伯爵猶豫著不怎么愿意靠近。

      千夜卻不顧,將所有的垃圾殘渣翻動起來。翻得滿地。最后,他的手握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槍身在晨光中閃亮。絕不會猜錯,正是兇手用過的槍!

      “臭啊臭,你可以不這么興奮地拿著嗎?”伯爵隔得很遠(yuǎn)。

      千夜敲醒警車中的青禾。

      “是黑道流傳的武器,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出處和買家。槍身上應(yīng)該不會再有指紋,安全起見,你也再查一次?!?/p>

      “明白!”

      貓兒突然叼了張照片出現(xiàn)。

      正是兇手事先用過的照片,照片中的陳老板,腦門一片紅暈。

      “附近街口的樹上掛著。估計風(fēng)吹那兒的。唉,看你如此認(rèn)真,只好配合一下?!辈舯г怪f。

      千夜一并將照片交與青禾。

      “這些都是兇手留下的訊息。他有恃無恐地等著人來?!?/p>

      “對了,總部剛來了消息,說已經(jīng)拼出兇手的人臉?!鼻嗪痰氖謾C(jī)中顯示,千夜和貓兒都湊過去看。

      “再帥的男人,我都不是很有胃口啊?!辈粢琅f在淘氣。

      千夜沉默著。他的表情很詭異。

      “怎么了?”青禾問。

      “沒什么,你們這邊槍和照片的信息盡快核實,我相信能問出地址。”

      陽光下,千夜的卷發(fā)隨著晨風(fēng)微蕩。

      兇手還未睡范文第2篇

      窗外梧桐樹上那些或滾圓粗壯、或扁平多刺的毛毛蟲們,永遠(yuǎn)也不會變成蝴蝶,對它們而言,像仙女一樣搖曳在絢爛的花叢中,是如泡沫一般一觸即破的夢想,事實上,丑陋而粗笨的蛾子才是它們唯一的未來。

      于是那年,那些扭曲著的、令人驚聲尖叫的綠色,侵染了整個夏末。

      1

      現(xiàn)在想來,羅小貝的死是有前兆的。

      羅小貝死之前的一個月,正值盛夏,宏宇小區(qū)的業(yè)主們發(fā)現(xiàn),小區(qū)里成片的梧桐樹并不是開發(fā)商原來承諾的“法國梧桐”,而是很普通的梧桐。業(yè)主們對于開發(fā)商“貍貓換太子”的行為十分憤怒,于是聯(lián)名抗議。開發(fā)商不想把事情鬧大,提出免去所有業(yè)主半年的物業(yè)費作為補(bǔ)償。業(yè)主們也不愿意多生事端,況且小區(qū)里這些梧桐們長得枝繁葉茂,若統(tǒng)統(tǒng)拔去再栽種新樹,也實在是勞民傷財,于是此事就按照開發(fā)商的提議草草收場。

      羅小貝死之前的一個禮拜,已經(jīng)臨近夏末。幾乎是一夜之間,小區(qū)里的梧桐樹上突然生出許多青蟲和刺毛蟲。起初,只是偶爾有一兩只肉嘟嘟的青蟲掉在地上,成為螞蟻的饕餮大餐;后來,經(jīng)常有體型微扁、身上長滿毛刺的綠色蟲子掉在行人的衣服上或者后頸上皮膚一旦接觸到蟲子,便迅速發(fā)炎、腫脹,刺癢難忍,用手碰觸傷口時,如針扎一般疼痛,社區(qū)診所因此發(fā)了一筆不小的橫財,治療刺毛蟲皮炎的藥物幾度脫銷;再后來,人們不但不敢再在樹下納涼,就連不可避免地從樹下路過時,也都情不自禁地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再再后來,每當(dāng)有風(fēng)吹過時,就會有肥碩的青蟲從樹葉上墜落、或者有扁平的刺毛蟲隨風(fēng)飄落到附近的墻壁上、窗戶上。羅小貝出事的前兩天,還有人在自家床單上發(fā)現(xiàn)了那令人作嘔的蟲子,也不知是怎么爬進(jìn)去的。

      羅小貝出事的前一天傍晚,我用紗巾包裹著頭和脖子,急匆匆地經(jīng)過隨時會發(fā)生“空難”的林蔭大道時,羅小貝正興奮地用樹枝將掉落在地上的幾只大青蟲撥拉到一起,那些如成年人中指般大小的綠蟲子不斷掙扎著向四周散去,又不斷被羅小貝重新攏在一起。她從衣兜里扯出一團(tuán)衛(wèi)生紙,攤開蓋在它們身上,然后“啪啪”地按著打火機(jī),蟲子們在衛(wèi)生紙下迅速蜷成魷魚卷的形狀,散發(fā)出令人不適的肉香。羅小貝拍著手笑著,將那些未完全燒死的蟲子踩成綠膩膩的涂鴉。然后,她就仰著小臉,期待著新的從天而降。

      當(dāng)天晚上,羅小貝的媽媽羅菲逸如叫魂一般凄厲的呼喊聲響徹整個小區(qū),從呼喊的內(nèi)容判斷,好像是羅小貝失蹤了。然而,就在第二天清晨,清潔工在一堆梧桐葉下面發(fā)現(xiàn)了羅小貝的尸體。那些覆蓋著羅小貝尸體的梧桐葉沒有一片是完整的,每一片都布滿了被啃噬過的痕跡。清潔工撥開那些葉子時,發(fā)現(xiàn)羅小貝的身上爬滿了青綠色的蟲子,有看似憨厚的大青蟲,也有長相陰險狡詐的刺毛蟲。它們把羅小貝細(xì)嫩的小臉蛋當(dāng)作了游樂場,在她的鼻孔里、耳洞里以及眼皮里肆意玩耍。

      據(jù)說,那個清潔工當(dāng)場就暈過去了。

      2

      小區(qū)里的人頓時陷入了恐慌,那些枝葉斑駁的梧桐樹一夜之間搖身變作殺人的怪物,人人避之,卻又無處可避。

      警察第一時間封鎖了現(xiàn)場,并展開調(diào)查,但幾天下來卻毫無進(jìn)展。羅小貝因窒息而死,法醫(yī)從她的呼吸道中取出了兩條刺毛蟲,可這些蟲子是什么時候、用什么辦法鉆進(jìn)她的呼吸道的?這些都是不解之謎。從當(dāng)日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看,下午5點到6點之間,羅小貝一直在林蔭路旁玩弄蟲子,攝像頭里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個鏡頭,是她張開雙臂,一邊唱著什么歌一邊轉(zhuǎn)著圈,仰望著頭頂?shù)奈嗤?,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她自己就轉(zhuǎn)到攝像頭的監(jiān)控范圍之外了,這是她留給世人最后的影像。

      半個月后,謠言越傳越玄乎,有人說那些青蟲成精了;有人說2012真的要來了,蟲子都變異了,河南的蜱蟲能咬死人,咱們這里的毛毛蟲直接吃人了;也有人說,一定有人對這些蟲子下了蠱,否則這些憑著本能生存的低等生物怎么能如此行動一致地謀殺一個小女孩呢?

      而警方經(jīng)過多方面調(diào)查,始終找不出羅小貝被謀殺的任何線索――誰會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殺死一個5歲的小女孩呢?羅小貝的父親早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病逝,羅小貝的母親羅菲逸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劇作家,她平時深入簡出,交際面很窄,既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也不曾得罪過什么人,她性格平和,最近一年內(nèi)沒有和別人發(fā)生過口角或沖突,也沒有和什么人關(guān)系特別密切。仇殺、情殺以及警方能想到的各種殺人動機(jī),在羅小貝的案子上都無法成立。

      最終,在羅小貝死后的第十七天,警方結(jié)案了――羅小貝不是被謀殺的,她的死亡純屬意外。她因為貪玩,仰頭唱歌等待蟲子掉下來,不想正好有兩只刺毛蟲掉入她的鼻孔,她驚慌之下大聲呼救或大口呼吸,蟲子順勢被進(jìn)一步吸入,卡在呼吸道,導(dǎo)致呼吸困難,最終窒息而死。警方認(rèn)為,羅小貝就像那些因吸食果凍而阻塞氣管死亡的兒童一樣,屬于意外窒息死亡,不予立案。

      羅小貝的案子雖然結(jié)了,但小區(qū)的蟲患依然存在。

      即便物業(yè)每天晚上都會對那些梧桐樹噴灑大量的殺蟲劑,即便每天清晨,我們都會看到蟲子們的尸體零零落落地鋪了一地,可只要你不經(jīng)意地仰起頭、瞇起眼睛望去,那些傷痕累累的梧桐葉后面,依舊會探出蟲子們陰冷的目光。

      3

      自從羅小貝死后,羅菲逸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原本是個精致而優(yōu)雅的女人,身上總是帶著清甜的蜜水味兒,就像一只從容而慵懶飛舞在花叢中的蝴蝶,令人賞心悅目。我一直夢想著,自己到了30歲時,也能修煉得如她一般韻味兒十足??墒乾F(xiàn)在,她眼神飄忽,頭發(fā)蓬亂,衣冠不整,每天蹲坐在羅小貝曾經(jīng)玩蟲子的地方自言自語。她經(jīng)常把那些被藥死的、或半死不活的、或不小心跌落下來的青蟲們攏在一起,滿當(dāng)當(dāng)?shù)嘏踉谑掷?,一眨不眨地盯著它們扭動、掙扎,一盯就是大半天;有時候,她也會像羅小貝一樣仰著頭、哼著曲兒望著頭頂?shù)奈嗤浒l(fā)呆,似乎在期待著蟲子像落入她女兒的鼻孔一樣,也掉進(jìn)她的鼻子里;也有的時候,她會像瘋子一樣舉著長長的竹竿,一邊跳著一邊拼命撥動著頭頂?shù)奈嗤┤~,于是大青蟲和毛刺蟲就像冰雹一樣砸下來,有的落在地上,也有的落在她的身上,累了以后,她就一邊跺著腳把地上的蟲子們踩得稀巴爛,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過往的路人,即便有蟲子在她脖子上爬上爬下也渾然不覺。

      羅小貝死后第二十六天,羅菲逸突然找到了我。

      那時已然初秋,梧桐樹的葉子們開始泛黃,載著蟲子們飄散在小區(qū)的各個角落。每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有時候走著走著,身邊的某個人會突然大叫著挽起褲腿,發(fā)現(xiàn)褲腿里什么都沒有只是虛驚一場后,又驚魂未定地長舒一口氣;有時候,某個人打著打著電話,不經(jīng)意地摸摸脖子,然后就尖叫著拍打著脖子,把手機(jī)甩到十米開外;大多數(shù)時候,人們一邊走路一邊重復(fù)著“仰頭、低頭”的動作,仰頭提防“空襲”,低頭避免踩到“地雷”。

      羅菲逸就是在這種時候找上我的。她站在小區(qū)門口,蒼白憔悴,但她又梳起了以前的發(fā)型,換上了乳白色的長裙。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微笑著迎過來,說:“你好,黃楠?!?/p>

      我詫異道:“我們......認(rèn)識嗎?”

      羅菲逸優(yōu)雅地聳聳肩:“現(xiàn)在不就認(rèn)識了嗎?我想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我叫羅菲逸,是羅小貝的媽媽。哦,羅小貝就是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蔽壹泵Υ驍嗨?,生怕她說出譬如“被蟲子咬死的女孩”一類的字眼。

      羅菲逸擠出一絲微笑,假裝不經(jīng)意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低聲說:“可以請你到附近的咖啡廳坐一坐嗎?”

      她邊說邊用腳尖碾死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大青蟲,粘稠的液體在她腳下延伸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圈。我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適,將目光從她腳尖上挪開,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問:“有事嗎?”

      羅菲逸移開一小步,一邊在旁邊干凈的空地上蹭著鞋底一邊低聲哀求著:“可以嗎?就一小會兒,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4

      羅菲逸緊緊捧著手中的咖啡杯,心形的奶沫在杯中微微晃動著。她說:“小貝不是意外死的,她是被謀殺的!試想,就算她的鼻孔里不小心卡進(jìn)了蟲子,她不可能不哭不叫不發(fā)出聲音,周圍的人也不可能聽不到,她不可能死得無聲無息。就算沒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死的,那她尸體上的梧桐葉是誰鋪撒上去的?那些樹葉不可能不偏不倚正好蓋住她的尸體,對不對?”

      我點點頭。

      羅菲逸皺著眉頭,咬了咬嘴唇:“可是警方完全忽略了這些細(xì)節(jié),他們僅僅因為找不到線索,就放棄了尋找兇手,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提出復(fù)審,要求他們立案偵查,可是……”

      “可是您為什么對我說這些?我只是一個小職員而已,在警局方面沒什么人脈?!?/p>

      羅菲逸抿了一小口咖啡,微微探過身子,她的目光在這一刻化作兩杯蘊含五味的八寶茶,充滿了憎恨、興奮、期望、懇求,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男人,這個人很可能是殺死小貝的兇手,那個男人,長得很像小貝已經(jīng)去世的爸爸?!闭f到這時,她注意到了我不可思議的表情,急忙伸出手阻止我的任何提問,急促地補(bǔ)充道:“我沒有因為女兒的死而傷心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我知道世界上沒有鬼,也很清楚他根本不是我丈夫,但不知道為什么,從第一次留意到他,就覺得他一定有問題,我相信我的直覺!因為……他太像我死去的丈夫了!”

      “有多像?”

      “像到……”羅菲逸瞇起眼睛,似乎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像到令人覺得很假很刻意的地步。而且,經(jīng)常和小貝一起玩的小孩兒,也見過他接近小貝,好像他還打算在小貝生日時送一份什么驚喜給她……變態(tài)的家伙!”

      我喝了一口檸檬水,很難理解“像到刻意的地步”是怎樣一種“像”,但這并不重要,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我能幫到您什么嗎?”

      羅菲逸從手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這才說:“那個男人,目前就住在我們小區(qū),而且,與你合租!我希望你能幫我調(diào)查調(diào)查他,這些錢只是點辛苦費,如果你能發(fā)現(xiàn)什么重大線索,我會給你更多的錢?!?/p>

      是顧衡!

      我腦子里立刻閃過一張白白凈凈的臉以及如面條一般細(xì)軟的身材,他本身就像一條細(xì)軟的棉線蟲。我只知道他是個小歌手,總是在我還未下班的時候出門,在我還未睡醒的時候回家,即便偶爾我們一同在家,他也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很少在公共區(qū)域出現(xiàn)。因此,雖然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很久,我見到他的次數(shù)卻屈指可數(shù)。

      “我查過他,”羅菲逸緊張兮兮地咽了口吐沫,顫抖著說:“他叫顧衡,但他在戶籍上有改名的記錄,至于之前叫什么,我還沒查到。最可疑的是,他經(jīng)常買一些關(guān)于風(fēng)水道術(shù)一類歪門邪道的書,沒準(zhǔn)還研究過蠱術(shù)呢,我懷疑他已經(jīng)學(xué)會蠱術(shù)了,那些蟲子都聽他的!也許,小貝就是他害死的!”

      窗外,秋風(fēng)乍起,梧桐樹們嘩啦啦地?fù)u曳著,一只顏色鮮艷的刺毛蟲飄落在咖啡廳的落地窗上,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們,從這個角度望去,它竟然有幾分令人驚艷的美麗。我突然想,這些毛毛蟲,以后會變成蝴蝶嗎?

      5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破繭而出。湛藍(lán)的天空亮堂堂的,映得我心中也敞亮敞亮的,蕩漾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夢想變成了觸手可及的油菜花,散發(fā)著微咸的芬芳。沒錯,粉藍(lán)的天空下,是一方無垠的油菜地,黃燦燦的,金子的顏色。我停落在一簇鮮亮的油菜花上,想像羅菲逸一樣,優(yōu)雅地豎起雙翅,可背上那對翅膀始終僵硬地平鋪著,怎么也豎不起來。菜地里的蟲子們“唧唧咯咯”發(fā)出刺耳的譏笑。

      從夢中驚醒,我心中猶如堵了一團(tuán)濕漉漉的棉花,既潮濕,又憋悶。床頭的鬧鐘指向凌晨三點,正是夜最黑的時候。窗外的路燈發(fā)出慘白的冷光,幾只蛾子繞著路燈飛舞著,其中一只繞著路燈飛了幾圈,橫沖直撞如無頭蒼蠅一般落在床邊的窗戶上,冷冷地和我對視著,背上那對笨拙的、永遠(yuǎn)也無法優(yōu)雅地豎起的翅膀,微微顫抖著。蛾子就是蛾子,命中注定是屬于夜的生物,永遠(yuǎn)也無法像蝴蝶一樣飄舞在絢爛的陽光下。

      顧衡也屬于夜,晝伏夜出。

      樓道里隱約傳來細(xì)微的鑰匙碰撞聲,防盜門被輕輕打開了,又輕輕地關(guān)上,顧衡回來了。我輕輕將門拉開一條縫隙,見他背著吉他,抱著一個看起來很有分量的紙盒子,摸著黑,輕車熟路地繞開客廳里的茶幾、雜物柜,小心翼翼走到他的臥室門口。從這點來說,顧衡是個不錯的室友,起碼在今天之前,我從未因他的夜歸而被吵醒過。

      他輕輕將盒子放在地上,用鑰匙擰開臥室的門。這時,地上的盒子里發(fā)出細(xì)微而奇怪的響聲,像是什么東西輕輕蠕動,又像是大青蟲被一腳踩得粉身碎骨的聲音。

      他突然微微側(cè)過頭,向著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抵是詫異我臥室的門為什么沒有像平時一樣反鎖得死死的。我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以上廁所為由和他“偶遇”,卻見他貓著腰看地上,又躡手躡腳地貼著墻邊回到客廳,打開了燈。

      眼睛適應(yīng)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之后,我的胃不由劇烈地翻滾起來――顧衡剛才走過的地方,從防盜門到他的臥室門口,每隔半米左右就扭動著一條肥嘟嘟的大青蟲,它們有的靜靜地蜷在地板上,有的則向茶幾或者沙發(fā)底下蠕動。更要命的是,顧衡適才放在地上的紙盒子,盒子的側(cè)邊裂開一條縫隙,一股股、一團(tuán)團(tuán)綠色的肉東西正以不同的姿勢向外擠出來。

      顧衡緊緊皺著眉頭,他先是把夾在盒子縫隙里的蟲子塞回去,用一團(tuán)餐巾紙堵住裂縫,然后不慌不忙地一條條捏起散落在地上的青蟲,扔進(jìn)紙盒子里,就這樣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能看得見的蟲子收拾了個差不多,可我總覺得,還有許多青蟲,早已一扭一扭地藏到了目光無法到達(dá)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我還暗自嘲諷羅菲逸寫劇本寫神經(jīng)了,幻想蠱蟲殺人也就罷了,竟然懷疑顧衡這樣如面瓜一般的男人是兇手。在咖啡館時,我差一點就說出“顧衡不是兇手”這樣的話。顧衡不可能是兇手,因為那個陰沉沉的黃昏,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我目睹了羅小貝的死。

      她一路唱著歌、仰著頭,像個醉酒的芭蕾舞者搖搖晃晃地轉(zhuǎn)著圈,不知不覺就轉(zhuǎn)到了小區(qū)一側(cè)的小樹林。自從小區(qū)蟲患越來越嚴(yán)重之后,幾乎就沒有人再去那里遛狗散步了,而從我的臥室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那片樹林:羅小貝蹲在樹下,又用樹枝戳死了幾條蟲子,然后她就仰著頭,一邊用小腳丫踢著樹干,一邊咯咯笑著。突然,她捂著嘴和脖子尖叫了一聲,然后發(fā)出憋悶的咳嗽聲,不一會兒,她就躬著身子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掙扎顫抖著,就像那些被她折磨過的蟲子。

      我以為她急病發(fā)作,急忙下樓奔向樹林,羅小貝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我,嗚嗚地說:“姐姐……救救我……蟲蟲鉆進(jìn)去了,蟲蟲鉆進(jìn)去了……”

      那一秒,就是在那一秒,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個念頭令我用力踢著羅小貝身旁的梧桐樹,被蟲子咬得病怏怏的樹葉夾雜著無數(shù)只蟲子落在羅小貝的身上,也落在我的身上……

      顧衡關(guān)了客廳的燈,又關(guān)上臥室的門,一陣嘻嘻索索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如鬼影般搖曳著的梧桐樹林,輕輕撫摸著后頸,那里有好幾處被刺毛蟲叮咬過的痕跡,即便敷過藥,衣領(lǐng)、發(fā)梢或指尖碰觸時,依然如針扎一般疼,這是間接害死羅小貝的代價。

      羅小貝死后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心中對自己說,如果那天我沒有站在窗邊、沒有看到羅小貝不小心吸入刺毛蟲,她一樣會死的,她太貪玩、她咎由自取,而我只是“搭個順風(fēng)車”罷了。我只是想,如果羅小貝被蟲子害死了,業(yè)主們會更加憎惡恐懼蟲子,進(jìn)而把這種情緒轉(zhuǎn)移到梧桐樹上,那么這些濫竽充數(shù)的梧桐們就會被砍掉,然后小區(qū)里就會栽種上真正的法國梧桐、或者其他什么高貴的樹種。誰知道物業(yè)只是一遍遍地噴灑殺蟲劑,業(yè)主們似乎也被這種事情擾得心煩意亂,竟然沒有人再提起換樹的事。

      6

      我很清楚羅小貝是怎么死的,如果一定要找出兇手的話,那么,承擔(dān)責(zé)任的也應(yīng)該是我。因此,當(dāng)羅菲逸央求我調(diào)查顧衡的時候,我覺得她這個劇作家的想象力十分可笑。

      而現(xiàn)在,在目睹了顧衡詭異行徑的這個晚上,我又有點相信羅菲逸的判斷力了。是啊,孩子的鼻孔那么小,刺毛蟲又不是細(xì)細(xì)的土蚯蚓,怎么就那么巧不偏不倚鉆進(jìn)去了呢?害死羅小貝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些骯臟的蟲子,而是驅(qū)使蟲子行兇的人,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顧衡。

      他為什么要把裝滿青蟲的盒子搬回家?他用那些蟲子做什么?串成“糖葫蘆”蘸著白糖生吃活吞嗎?抑或,用來煉蟲?殺死羅小貝讓蟲子吸食她的魂魄,也是煉蟲的手段之一嗎?我對蠱蟲知之甚少,我對蠱術(shù)所有的想象力,都源于少女時代看過的小成本港臺電影,也正因為如此,顧衡的行為在我看來,尤其詭秘可怕。

      那個晚上,我如驚弓之鳥,草木皆兵,無法入眠。又有一只丑陋的蛾子落在了窗戶上,無論我怎么從內(nèi)側(cè)拍打窗戶,它們就是不肯離去,死死地粘在窗外的玻璃上,而我又不敢擅自打開窗戶驅(qū)趕它們,生怕更多的蛾子乘虛而入飛進(jìn)臥室。與此同時,我還時時關(guān)注著門下的縫隙,唯恐稍不留神,適才漏網(wǎng)的青蟲就會順著門縫扭進(jìn)來,雖然不知它們是否已經(jīng)受過“訓(xùn)練”,就算只是普通的青蟲,那圓滾滾綠油油的身軀,以及身軀上令人作嘔的、如黑芝麻一般的顆粒,也足以令人膽戰(zhàn)心驚。

      為了分散注意力,我打開電腦,上網(wǎng)搜了搜顧衡這個人。我本沒指望搜到什么有用的資料,因為網(wǎng)上叫顧衡的人很多,況且他之前還改過名字。沒想到,我竟然真的發(fā)現(xiàn)了與我“同居”的顧衡的個人主頁。

      他的個人主頁很簡陋,瀏覽量也少得可憐,幾乎沒什么人關(guān)注或留言,但他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也沒有期待得到什么關(guān)注。他在主頁中坦然宣稱自己是個沒有夢想的歌手,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讓心愛的女子過得快樂無憂。主頁中還有許多關(guān)于他的視頻,有些是他在酒吧演出的片段,有些是他自己錄制的MV。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迫不及待將羅菲逸約到咖啡館,將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向她描述了一遍,還把從顧衡個人主頁上下載的MV播給她看。不知道為什么,我心底熱切期待著顧衡就是馭蟲施蠱的殺人兇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見死不救、落井下石之后的負(fù)罪感。

      羅菲逸心不在焉地看著視頻,突然,她指著電腦屏幕,捂著嘴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克制著不哭出聲。

      那是顧衡很早以前錄的一首MV,詞曲都是他自己寫的,整首歌講述了一個凄美無奈的愛情故事,搭配上MV里精彩的情節(jié),非常感人。羅菲逸一邊看MV一邊哭,最后她將畫面定格在中間一段,只見MV中陽光帥氣的男主角走進(jìn)電梯,而這時電梯里正好走出一個男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女孩,這個鏡頭很正常,男人和那個女孩不過是作為劇情里的路人,一閃而過,若非羅菲逸將鏡頭定格在這里,普通觀眾根本不可能留意到這兩個路人的角色――那個抱著小孩的男人,竟然很像顧衡,只是像,但絕對不是。

      羅菲逸擦擦眼淚,哽咽著說:“這個男人和小女孩,就是我兩年前去世的丈夫和小貝。而這個MV的主角,是我以前的朋友沈鵬!他怎么會認(rèn)識顧衡?又怎么會認(rèn)識我丈夫?我知道了!是沈鵬,一切都是沈鵬指使的!他至今還心存怨恨,所以找到一個和我丈夫很像的人,因為這樣就能輕易取得小貝的好感和信任,然后,他伺機(jī)殺了小貝!兇手是顧衡,幕后主使是沈鵬,一定是這樣!”

      顧衡的種種詭異行為和這段MV,令羅菲逸愈加堅信顧衡就是殺死羅小貝的兇手,而再次見到顧衡時,我也覺得他那張白凈的臉蛋后面,暗藏了諸多陰險。

      羅菲逸說,她會想辦法從房東手里弄來顧衡臥室的鑰匙,她堅信那間常年緊閉的臥室里,一定暗藏著所有的秘密。

      7

      又到傍晚時,顧衡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毫無察覺,他像往常一樣,背著吉他出了門。我在陽臺上看到他走出小區(qū),這才鉆回臥室給羅菲逸打電話:“你可以來了,他已經(jīng)出門了?!?/p>

      “謝謝!我這就來,你等我!”羅菲逸急促地說。

      “哦,不,”我急忙說:“我也不在家,有點急事要出門一趟。況且,這件事我也不方便過多參與,你自己小心點?!?/p>

      羅菲逸在電話另一端停頓了幾秒,善解人意地說:“好吧,我懂,你忙你的。能幫我做到這種地步,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p>

      事實上,我并沒有出門,而是躲在臥室門口,從新裝的貓眼里窺探著一切。

      不到十分鐘,羅菲逸就進(jìn)來了,她小心地關(guān)好防盜門,緊張地打開顧衡的臥室。

      顧衡的臥室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既沒有滿地亂爬的蟲子,也不像其他單身漢那樣臟亂不堪。臥室雖然很小,但整理得十分干凈。

      羅菲逸也有一絲意外,如此規(guī)規(guī)矩矩、干干凈凈的臥室里,似乎很難找到什么殺人證據(jù)。突然,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猛地走到書桌旁,拿起一個相框,雙肩因激動而不停地抖動著。緊接著,她放下相框,手忙腳亂地翻著書桌的抽屜和其他柜櫥一類的家具,也不知在找什么。

      就在這時,樓道里隱隱響起鑰匙的碰撞聲,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是顧衡!他怎么回來了?!果然,防盜門被打開了,臥室里的羅菲逸立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顧衡從門口的鞋柜上急匆匆拿起手機(jī),正準(zhǔn)備出門,突然瞄見夕陽透過他臥室的窗戶映在走廊上的光影,他愣了愣,然后快步?jīng)_到臥室門口,和打算奪門而出的羅菲逸撞了個滿懷。

      羅菲逸尖叫著推開她,一步步退到臥室內(nèi)的窗邊,顧衡站在門口愣了片刻,扭頭看了看書桌上的相框,頹然地卸下吉他靠在墻邊,說:“你都知道了,我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自從你和他結(jié)婚后,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為什么不選我?我比他帥,比他懂浪漫,比他更知道怎么疼你,你為什么選他?我不明白,始終不明白!”

      顧衡走到書桌旁,拿起相框,輕輕擦拭著:“直到兩年前,我在拍一個MV時偶然遇到了他和小貝。當(dāng)時小貝嚷嚷著要上電視,于是我就安排他們飾演了路人的角色。那天我們很開心,就像一對冰釋前嫌的好兄弟,一起吃飯、一起討論時政,還有女人。閑聊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當(dāng)初之所以嫁他不嫁我,是因為我很帥,又在文藝圈混,朋友圈子雜,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我,這一切令你覺得沒有安全感,你只想過平靜安穩(wěn)的日子。”

      羅菲逸抽泣著說:“你果然……你果然是沈鵬?”

      顧衡嘆口氣,放下照片慢慢靠近羅菲逸:“沒錯,我是沈鵬,但絕不是你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我知道,我的愛令你窒息,令你恐懼,可你不能懷疑這份愛的真誠!自從他去世后,我一直想再次追求你,可又擔(dān)心像上次一樣被你冷冷拒絕。于是我努力把自己變成你愛的那種男人,長相平凡、性格溫和的那種。知道嗎?這兩年里,我每隔幾個月就去做一次整形手術(shù),甚至還改了名字,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和你有一個全新的開始!還差最后一個手術(shù),我就會變成他。啊……”顧衡說到這里,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一個美麗的夢,“我一直在想象自己和你正式相遇時的樣子,你一定一臉驚訝,以為死去的丈夫回來了,但我會假裝剛剛認(rèn)識你,然后讓你把對他的愛,一點一點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來,然后我們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的生活,像童話一樣。知道嗎?小貝很喜歡我,因為我像她爸爸?!?/p>

      羅菲逸大哭著說:“你沒有資格提小貝。小貝是說過,她認(rèn)識了一個很像爸爸的叔叔,當(dāng)時我并沒有在意,以為她只是太想念爸爸了……我后悔啊……我真后悔,要是我當(dāng)時留心這句話,讓小貝遠(yuǎn)離你,她就不會死了!”

      顧衡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并未聽出羅菲逸的弦外之音,他的聲音里亦有一絲哽咽:“小貝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呢。她說她知道我并不是她爸爸,她知道爸爸已經(jīng)死了,但她希望我能成為她的新爸爸??墒撬趾芸鄲?,苦惱自己為什么不能快點長大,因為她媽媽說過,等小貝長大嫁人了,媽媽才肯嫁人??墒切∝惒蝗绦目吹綃寢尶偸枪鹿聠螁蔚模粋€人承擔(dān)所有的事。才五歲的孩子就這么懂得體貼人,可惜……”

      “住口!”羅菲逸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住口!你這個殺人兇手別在這里假慈悲了!小貝一天不長大,我就一天不再嫁,而你也就沒有機(jī)會。你沒有耐心等到小貝長大,所以干脆殺了她!沈鵬,想不到你還是像以前那么偏執(zhí)!實話告訴你,就算你變得和他一模一樣,我也不可能愛上你,因為我愛的,是他的心!心!你懂嗎?”

      顧衡驚訝道:“你胡說什么??!我沒有殺小貝!”

      羅菲逸由于適才的驚嚇和被顧衡勾起的悲傷,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她不管不顧地向他沖去,不想一腳踢翻了墻邊的紙箱子,肥碩的青蟲們傾巢而出,如粘稠的綠色溪流,慢慢向房間四周蔓延。羅菲逸尖叫著跳起來,可落腳之處很快便被蟲子占領(lǐng),青蟲身體被踩碎的響聲變成了令人膽顫的音符,她瘋了一般尖叫著:“蟲子!蟲子!你就是利用這些蟲子殺死了小貝!你是妖怪!你是兇手!”

      顧衡想握住羅菲逸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又下意識地躲避著腳下的蟲子,身體失衡,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陷入崩潰狀態(tài)的羅菲逸順手抄起墻邊的的吉他,向著顧衡的腦袋瘋狂地砸去……鮮血很快便和崩裂的蟲漿混雜在一起……

      羅菲逸終于停了下來,她跌坐在蟲子的包圍中,癡癡笑著,望著大青蟲們慢慢爬上顧衡的身體,爬上他的臉……

      直到這時,我才撥通了110。

      8

      警察將羅菲逸帶走的時候,她的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口中不停喃喃著:“鉆進(jìn)去……咬他,咬死他!”

      鄰居們捂著嘴望著滿屋的蟲子指指點點,我簡單收拾了幾件貴重物品,踮著腳尖跳到門外,發(fā)誓再也不走近這個房門。

      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擠進(jìn)人群,驚呼了一聲:“天吶,我的蟲子吆!顧衡呢?顧衡干嘛去了?”

      一個鄰居說:“死了!”

      中年男人愣了愣,長嘆一口氣。

      后來人們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一家釣魚俱樂部的老板,在小區(qū)鬧蟲患這兩個月,顧衡每天晚上從歌廳回來后,都會冒著被刺毛蟲蟄咬的危險,捕捉大青蟲。新鮮的大青蟲,是垂釣的上等魚餌,能賣個十分不錯的價錢。

      那老板最后說,顧衡之所以這么拼命,是為了完成最后一次整形手術(shù),好像要把全新的自己送給什么人當(dāng)生日禮物。

      羅小貝之死已成定案,至于羅菲逸殺死顧衡的案子怎么判的,我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因為出事后那段時間,我異常忙碌。

      9

      臨近中秋時,天氣轉(zhuǎn)涼,小區(qū)里的蟲子慢慢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蛾子。白天,它們靜靜地潛伏在樹干或者墻壁上,一到晚上,它們便撲棱棱地繞著路燈傻轉(zhuǎn),并且成群結(jié)隊地?fù)湎蛞磺杏泄饬恋牡胤剑^(qū)的居民們誰也不敢開窗,甚至有些人家連燈都不敢開了,每到夜晚,都聽聽到蛾子們撞在窗戶上的聲音。

      在有心人的提醒下,人們終于意識到,一切都是那些梧桐惹的禍,這些梧桐不但冒充法國梧桐欺騙了大家,它們本身就攜帶著大量的蟲卵,因此才給小區(qū)帶來巨大的災(zāi)難。

      出離憤怒的業(yè)主們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和物業(yè)以及開放商交涉,他們自發(fā)組成了砍伐隊,決定將這些禍根鏟除。

      因為這些梧桐,小區(qū)里連續(xù)發(fā)生了兩起命案,如果任憑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負(fù)面新聞進(jìn)一步擴(kuò)散,將直接影響到開發(fā)商的聲譽(yù),因此,還不等居民動手,開發(fā)商和物業(yè)就自己將那些梧桐鏟除得干干凈凈,并且新栽了一批紅楓,還是最貴的品種,它們不僅好看,還不怎么招蟲子。

      做成這筆大單子之后,我不但獲取了一筆十分豐厚的提成,還從園林公司的小職員,一躍成為業(yè)務(wù)部最年輕的經(jīng)理。

      我在市中心繁華地帶買了套大房子,但只有周末才去住。

      平時,我住在另一座小區(qū)租來的房子里,那座小區(qū)里栽滿了槐樹,年頭很老了,并且蟲蟲危機(jī)很可能在第二年入夏就會來臨。

      10

      只是,即便從貧窮的灰姑娘變成了華麗的公主,每到夜深人靜時,我總會覺得不安,窗外不知為何總是隱隱回蕩著翅膀扇動的聲音。

      我經(jīng)常做那個夢,噩夢。

      兇手還未睡范文第3篇

      為什么要殺死朱裕龍?殺死朱裕龍的兇手究竟有什么企圖?

      “丁克”丈夫莫名之死

      丈夫朱裕龍一夜未歸,妻子胡福妹心急如焚。胡福妹說,丈夫出去前就有些怪怪的。丈夫近幾年專門在做給人家化工公司供應(yīng)原料的生意,經(jīng)常開著自己的那輛“馬六”去寧波及周邊縣市。在臨走前,丈夫把口袋里的錢幾乎都扔給了胡福妹說:“你把我們的錢都保管好,別丟了,有些事回來再跟你講……”

      第二天,即1月16日,一直沒有丈夫的消息,胡福妹打電話過去,關(guān)機(jī)。想到前晚丈夫臨走時說過的話,胡福妹慌了。

      時年36歲的胡福妹與38歲的丈夫朱裕龍,在寧波當(dāng)?shù)匾菜愕蒙鲜切∮忻麣獾娜宋?。兩人一個是寧波當(dāng)?shù)匾患抑麖V告公司的總監(jiān),一個掛靠在大公司做生意,錢賺得不少,風(fēng)風(fēng)光光。唯一讓兩人煩惱的是,結(jié)婚10年,妻子一次次地習(xí)慣性流產(chǎn),讓兩人對于生孩子的事有些絕望。

      截至晚上九點多,胡福妹把該打的電話全部打了,還是沒有丈夫的消息。她預(yù)感丈夫遭遇不測,便去當(dāng)?shù)嘏沙鏊鶊蟀浮?/p>

      一個大活人究竟會去了哪呢?三天后,即2012年1月19日傍晚,有人在寧波至紹興的公路旁發(fā)現(xiàn)一輛棄車,車內(nèi)無人,座位上有不少血跡,遂報警。經(jīng)查,車子就是朱裕龍的。監(jiān)控顯示,朱裕龍是在1月16日深夜返回這段公路,而棄車現(xiàn)場附近恰好是監(jiān)控死角。胡福妹得知這一情況,痛不欲生。她覺得丈夫最后的舉動有些異常,丈夫說過,他要接一個電話再準(zhǔn)備走人。警方查來電,這是一個城區(qū)里的公用電話亭。警方在現(xiàn)場勘察獲悉,車上血跡至少有兩人以上,均為男性,其中之一就是朱裕龍的。如果朱裕龍已遇害,車子被棄地方為第二現(xiàn)場,車?yán)飫t是殺人第一現(xiàn)場。

      又過了三天,除夕夜。朱裕龍的遺體在寧波與紹興交界處的一片田里發(fā)現(xiàn),身上多處刀傷,被人殺死無疑,生前搏斗痕跡明顯。

      胡福妹哭得死去活來,她不明白為什么,丈夫究竟做了什么事,結(jié)下何等仇敵,對方要置于他于死地?

      然而,朱裕龍喪事還未辦,卻謠言四起,很多矛頭都指向了胡福妹,說胡福妹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孩子,和朱裕龍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胡福妹外面有人,雇人殺死了丈夫,想和別人好。

      事過近20天,又發(fā)生一樁跳樓案。寧波警方辦案人員獲悉通報后,竟發(fā)現(xiàn)此起發(fā)生在外埠的跳樓案,并非結(jié)論“自殺”那么簡單,跳樓自殺背后另有隱情?警方趕赴紹興調(diào)查,跳樓者32歲,名叫劉一秋,在寧波一家大酒店做領(lǐng)班,工作表現(xiàn)不錯,有一女友,但一直沒結(jié)婚。據(jù)了解,在跳樓的前四天,劉一秋曾從寧波遠(yuǎn)赴金華市一酒店跳樓,結(jié)果被人發(fā)現(xiàn)勸回。然而,一心想死的劉一秋,四天后又繞道來到紹興城郊一家建筑工地,從在建的高層樓道上跳落死亡。警方從劉一秋的身上發(fā)現(xiàn)一封遺書:“生活壓力太大了,活著沒什么意思,我對不起愛我的人,我對不起我愛的人?!边z書要表達(dá)什么?但從內(nèi)容看,其中必有隱情。

      11天后,警方傳來驚人消息,劉一秋自殺不假,但已證實其是殺死朱裕龍的兇手之一。2012年1月15日傍晚在公用電話亭與朱裕龍通話的人正是劉一秋。劉一秋將朱裕龍引出家門,然后在車上殺死了朱裕龍,一起參與殺人的還有一名疑兇,名叫駱浩,30歲,是劉一秋的表弟。兩人一起殺死了朱裕龍。

      雖說劉一秋跳樓案對于胡福妹來說有些突然,但這條消息的出現(xiàn),多少為她洗去了不少冤屈。

      但留在胡福妹心中的謎團(tuán)仍揮之不去,劉一秋為什么要殺死朱裕龍?他和朱裕龍有什么糾葛?他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冤魂背后又一冤魂

      劉一秋為什么要殺人?現(xiàn)在有一個人能回答,就是其表弟駱浩。隨著駱浩的到案,案情抽絲剝繭式地展開,背后迷霧令人震驚!

      32歲的劉一秋,在一次聚會上愛上表姐同學(xué)的妹妹。他彬彬有禮的舉止吸引了不少女生,其中就有表姐同學(xué)的妹妹王紅楓。席間,他一曲薩克斯《天空之城》,憂傷與恬靜之氛圍把握得恰到好處,讓全場來賓為之傾倒。席散時,王紅楓接近他。兩人對美曲一番暢談,臨別時各自留下電話。然而,出于某種考慮,他并沒告訴王紅楓,自己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直沒找到理想工作,只是在一家酒店屈尊領(lǐng)班崗位。

      兩個人就這么談起了戀愛,王紅楓也沒打算問他。他隱瞞說,自己在政府對外辦事處名下的一家涉外中介機(jī)構(gòu)工作,專門與老外打交道。王紅楓說自己在博雅文化培訓(xùn)中心任音樂美聲老師。二人發(fā)展得很快。唯一讓王紅楓不開心的是,每當(dāng)王紅楓提出要去見雙方家人時,劉一秋都借故避開。劉一秋有苦難言,以他目前能力,是沒有辦法讓王紅楓得到幸福的,沒房沒車怎能娶她?

      劉一秋滿腹心事與誰訴說,除了表弟駱浩表示理解外,但也幫不了他什么忙,駱浩家在農(nóng)村,早早娶妻生子,其實也難懂自己心底深處的東西。

      在一次城市薩克斯友人論壇聚會中,劉一秋巧遇一位故友潘運來,而與潘運來的相遇,竟成為劉一秋絕命導(dǎo)火索。

      潘運來52歲,是劉一秋大學(xué)畢業(yè)后遇到的第一個老板。當(dāng)時,剛巧潘運來帶著幾個人去招聘,兩人一拍即合。于是,他成為潘運來開的捷特幫治冷風(fēng)機(jī)公司的一名業(yè)務(wù)員。但事后潘運來發(fā)現(xiàn),劉一秋太過內(nèi)向,不適合做業(yè)務(wù)員,想派他去西北分公司發(fā)展,劉一秋表示無法接受,因家中父母多病,離不開。他最后友好離開,選擇去酒店做領(lǐng)班。

      此次薩克斯論壇友人聚會,兩人竟都有些激動。見面的地點是在距離寧波不遠(yuǎn)的舟山海島上的一家餐廳,面朝大海,夜色下,兩個看似沒有交集的男人,竟懷揣同一心事。原來,2009年夏天,就在劉一秋離開潘運來公司時,潘運來那位身居鄉(xiāng)下一直患中風(fēng)偏癱的妻子病逝,這對潘運來打擊有些大。潘妻是他創(chuàng)業(yè)追隨者并竭力支持他發(fā)展。妻子對他有恩,雖說妻子病了多年,他對妻子的感情亦有些淡漠,但仍不離不棄。

      一番心事交談,兩個男人酒后都說了真話。劉一秋說,他怕心儀女孩最終有一天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領(lǐng)班,父母也不是什么高知,只是城郊小鎮(zhèn)的居民,又多病,家里條件太慘,會離他而去。怎么辦?而潘運來也說出心里話,他其實一直都喜歡一個人。

      潘運來說出名字,劉一秋只是感覺聽說過,但不清楚究竟是誰。潘運來說的人正是胡福妹。

      潘運來說,劉一秋2004年秋天到他們公司工作時,胡福妹就已經(jīng)離開公司了。胡福妹先后在潘運來公司工作了四年。在潘運來看來,兩人關(guān)系始終“不咸不淡”,挺令他揪心的。

      胡福妹給潘運來講了些家中事,沒有孩子,成為她心頭之痛。家中情況比較微妙,雖朱裕龍一如既往地對她好,但朱裕龍的父母對她還是有些看法的,有時朱裕龍心情不好時,也會拿兩人沒孩子來說事。潘運來說:“福妹,其實你和你家裕龍的事,我是有些知道的,那你們婚姻為什么一定要存在著,離了跟我吧?!?/p>

      “潘董,你真的很好,可惜我胡福妹晚出生了十多年,如果早點出生的話……”潘運來越聽越喜歡,很想一把將胡福妹拉進(jìn)懷中,但感覺自己不能太急,要慢慢地來。

      但潘運來有所不知的是,胡福妹其實對他是沒有感情而言的,她喜歡的人是丈夫朱裕龍。但作為下屬,她知書達(dá)理,潘董如此表白,她只想婉轉(zhuǎn)地表達(dá)下,不想傷著潘運來。于是,每一次與潘運來單獨相處時,潘運來一番表白后,換來的均是胡福妹那略顯曖昧的回答。這樣就更激起潘運來的滿心欲望之烈火。一晃數(shù)年過去,潘運來心里一直沒有將胡福妹放下。而胡福妹卻在2004年夏天離開了公司開始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

      后來,他幾番找到胡福妹,胡福妹回答依舊:“潘董,我們有緣無分,別這樣,我們家老朱哪能和你相比哦,你能干又干練,做事果斷,不像我們家老朱,做生意主意一直拿不定,現(xiàn)在我們這個家啊,財發(fā)不了,但也餓不死……誰嫁了你這樣的老公,那還不幸福得要死!”潘運來拉住胡福妹的手:“現(xiàn)在我只問你一句,喜不喜歡我?喜歡我,我去和你家朱裕龍商量,他不是急著想要孩子嗎?讓他再找一個不就得了,我們兩個,沒孩子沒事,我就要你!”

      胡福妹抽出手,目光游離,輕聲說:“潘董,你這么好,我哪高攀得上你??!你做我老公,我做夢也想哦,可惜啊……”

      就在朱裕龍出事前一個星期的傍晚,潘運來再次電話邀請胡福妹,說是陪他去看一個在開發(fā)區(qū)舉辦的茶道展,并再三強(qiáng)調(diào):“這只是一個茶道展,知道福妹對茶有研究,就想到了你,不會不賞光吧?!焙C眯廊唤邮?。胡福妹在去的路上還想到了潘運來的種種讓她溫暖的東西,比如,在潘公司的那段時間里,她三次流產(chǎn)病假后,都是潘運來讓她繼續(xù)再休息,還一再叮囑下屬,不能讓胡福妹上班,并給胡福妹發(fā)信息說:“女人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美麗女人尤其要懂得在關(guān)鍵時候養(yǎng)好身體!”胡福妹激動之情無以言表,覺得自己的確是碰到了一個好老板。

      在陪同潘一起出現(xiàn)在茶道展期間,潘運來逢人便介紹:“我身邊這位是年輕有為的胡總,讓她對你的茶葉談?wù)効捶ò??!庇谑?,胡福妹每來到一個展廳,就憑著自己對茶葉的一些知識開講。胡福妹后來回憶,其實對于茶葉,她也只是喜歡看女茶人著名作家王旭烽的長篇小說《南方有嘉木》而已,這部中國的第一本反映茶文化的長篇小說,曾獲第五屆茅盾文學(xué)獎,這本書讓她懂得了不少茶文化的事。

      于是她完全運用了《南方有嘉木》中的一些話,比如“茶的清香、血的蒸氣、新的碰撞、愛的糾纏……茶在中國人生活中的不可或缺,都在里面了。”她一講完,第一個拍手的就是潘運來。她發(fā)現(xiàn),潘運來眼里竟會滾動出滴滴淚光。她適時一句玩笑話拋過去:“呦,潘董,你這樣一個大男人還會滴淚,別讓我真的愛上你……”此話其實她是開玩笑的,但在潘聽來有些“過火”,他一把摟住胡福妹的腰,胡福妹輕輕推開,但不強(qiáng)烈。

      幾個來回,潘運來有些累了,但他心里卻不肯放棄胡福妹。就在這時,2011年1月3日,在這個薩克斯論壇聚會上,他遇見了同樣懷揣心事的劉一秋。他和劉一秋邊聊邊喝著咖啡,兩人相見恨晚。劉一秋說:“潘董,以前在公司做你手下時,還不知道你這樣一個身價千萬的老總,居然還如此兒女情長,我以為只有我們這種小年輕才會有?!?/p>

      兩個不同年齡的男人,各懷心思,但用潘運來的話來說是:“陰差陽錯?。∧憧?,你缺的是錢,不缺感情,而我不缺錢,缺的是感情,缺的是將心儀的人摟進(jìn)懷里……”

      這一晚兩人聊到深夜,聊到最后,潘運來心生惡念:干脆把朱裕龍滅掉,永遠(yuǎn)消失,然后讓胡福妹順理成章地成為自己的枕邊人。這個事需要有人去辦,現(xiàn)在劉一秋是最好人選。如果成功,他先付20萬給劉一秋,然后看結(jié)果再加錢。劉一秋一番糾結(jié)后拍板同意。

      據(jù)駱浩交代:表哥找到他時,答應(yīng)事成后給他10萬,還有10萬拿去付自己新房的首付,駱浩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他和劉一秋是姨表兄,兩人小時候生活在一起,感情很深。他書讀得不多,對這個有學(xué)問的表哥所說的話,一百個同意。案發(fā)前,表哥給了他2.5萬元,說是潘運來老板給的定金,一人一半,一共5萬。

      駱浩的交代,讓警方順理成章地找到了潘運來。

      軟拒絕下幾多隱禍

      其實有一點劉一秋是隱瞞了潘運來的,他把朱裕龍騙出來,沒有以做生意的形式把他騙出門,而是在電話里說,潘運來看中了朱裕龍的妻子,要朱裕龍小心點。這樣,他取得了朱的信任,兩人很快就熟了。

      劉一秋心里的打算是,讓朱知道潘運來要引誘其妻子,獲取他的信任,然后再想辦法殺了朱。

      后來,朱裕龍在接到劉一秋的電話后,他把身上的錢全部交到胡福妹手里。此去報仇,萬一遭遇不測,給妻子也有個交代。劉一秋一步步地將朱裕龍仇恨的火焰燃燒起來。

      1月15日傍晚,朱裕龍駕車見到劉一秋后,兩人開始喝酒。喝到晚上八點多時,劉一秋謊稱自己有個兄弟駱浩,叫上一起去教訓(xùn)潘運來,讓他嘗嘗他們的厲害。朱裕龍當(dāng)然也只是想要出出氣,不想殺了潘運來。朱裕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原本以為可以見到欺負(fù)自己妻子的老板,然后當(dāng)面教訓(xùn)他一番。他哪里知道,這個“復(fù)仇的念頭”剛一啟動,卻是自己死期在悄悄地逼近。

      駱浩駕著車開上了杭甬高速公路。此時朱裕龍昏睡在車后座位上。車子過紹興境內(nèi),睡夢中的朱裕龍突然被一根繩子勒住了脖子,他拼命動彈,但最終敵不過兩個大男人。兩人將朱裕龍的尸體拖出車,朝公路外的村莊拖過去,車子丟棄在公路旁的田里。

      其實在劉一秋和駱浩準(zhǔn)備殺人的這段時間里,最悲催的人還是潘運來,他想象著自己把胡福妹娶到手后的美好生活場景。

      兇手還未睡范文第4篇

      友誼背后隱藏著一顆較勁的心

      今年30歲的祝曉紅出生在四川一個小山城,高中畢業(yè)后只身前往廣東東莞打工,憑著幾年的辛勤打拼,她成為公司的一名管理人員。1998年,她與大學(xué)畢業(yè)后進(jìn)入公司擔(dān)任品質(zhì)部主管的孫健相識相戀,不久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祝曉紅心地善良,在公司很有人緣,尤其與來自山東的張永微相處得情同姐妹。張永微比祝曉紅小兩歲,一口一個“紅姐”喊得挺甜。張永微的丈夫裘文武也在公司工作,相同的生活經(jīng)歷讓他們兩家走得很近。2001年,祝曉紅的第一個孩子孫佳云出生,張永微前去探望,抱著孫佳云親個不停,并對祝曉紅說:“這孩子太可愛了,干脆做兒子吧。”祝曉紅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們更是親上加親了。”

      祝曉紅和張永微的宿舍相距得很近,兩家也走動得非常頻繁。有一次,張永微與裘文武因瑣事發(fā)生了口角,她一氣之下摔門而出,裘文武先是在家里生了一會兒悶氣,后來見張永微久久未回家,怕她出意外,就出門尋找妻子,但找遍了全廠也未找到。后來他找到祝曉紅家,但張永微沒有在。就在裘文武憂心如焚時,祝曉紅安慰道:“你不要著急,她肯定要到我家來的。她的個性我太清楚了,有了委屈遲早會來向我傾訴,你干脆在我家等吧。”

      果然,裘文武在祝曉紅家還未等上10分鐘,繃著臉的張永微就來了。祝曉紅得意地朝裘文武一努嘴:“瞧,我猜得沒錯吧,她一有委屈就會來我們家的。她特別愛哭,你們還沒結(jié)婚時,她就經(jīng)常在我面前哭鼻子呢。以后你得好好待她,不然她再哭鼻子我就得找你算賬了?!弊约t一番調(diào)侃讓張永微破涕為笑,她與裘文武的矛盾也在輕松的氣氛中化解了。

      祝曉紅很會挑選衣服,張永微買衣服也經(jīng)求祝曉紅的意見,請她當(dāng)參謀。有一年夏天,她見祝曉紅穿了一件碎花連衣裙,非常漂亮,也去買了一件。當(dāng)兩人穿著同樣的衣服出入工廠時,同事們開玩笑說:“你們真像一對雙胞胎姐妹呢。”張永微聽了,很受用,但她們剛走過去沒多遠(yuǎn),敏感的她就感覺到同事在對她們指手畫腳,小聲的議論忽隱忽現(xiàn)地傳入她的耳際:“張永微什么都要學(xué)祝曉紅,她穿這件連衣裙根本沒祝曉紅穿得好看……”

      張永微心里一激靈,臉上有了不快的表情,她偷偷地掃了祝曉紅一眼,祝曉紅似乎沒有聽到議論,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她會不會聽到了議論卻裝著沒聽見?她也在嘲笑我嗎?張永微越想心里越是不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把祝曉紅遠(yuǎn)遠(yuǎn)甩在了身后。張永微情緒的突然變化令祝曉紅不解,她連喊了張永微幾聲,但張永微卻不應(yīng)聲。祝曉紅想,自己并沒有得罪張永微呀,加之兩人情同姐妹地相處了好幾年,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回家后,張永微把路上發(fā)生的事告訴了丈夫。聽她倒苦水,裘文武笑著說:“你和祝曉紅相處得那么好,為這件小事不快也太不值得了。其實我也早就想建議你,你們處得再好,可你總不能做她的‘影子’吧,什么都學(xué)她不好?!?/p>

      裘文武的一席話提醒了張永微。她將那件剛穿了一天的連衣裙,連同祝曉紅建議她買的衣服全部鎖到了箱底,并暗暗發(fā)誓:你祝曉紅并不比我強(qiáng),從今天開始我要做回我自己!隨著落鎖的聲音,她的心也上了一把無形的鎖……

      幾天后,祝曉紅要到一家美容中心做頭發(fā),約張永微一道去,張永微一口回絕道:“我今天要加班,沒空?!钡?dāng)祝曉紅做了頭發(fā),容光煥發(fā)地出現(xiàn)在張永微面前時,無形中給張永微帶來了心理壓力。當(dāng)天下午,她一個人跑到美容中心,做了與祝曉紅風(fēng)格不同的頭發(fā),回來后還要丈夫做“評委”,評價她與祝曉紅做的頭發(fā)哪個更好看。裘文武知道妻子暗地里在和祝曉紅較勁,為了不讓她失望,故意稱贊道:“祝曉紅哪能跟你比?你比她好看多了?!睆堄牢㈩D時心花怒放。

      心理失衡讓脆弱的友情漸行漸遠(yuǎn)

      祝曉紅的兒子孫佳云十分頑皮淘氣,不少同事都喜歡逗他玩。在與祝曉紅沒有隔膜時,張永微每天都要抽時間陪小佳云玩,但自從與祝曉紅暗地里較上勁后,她對小佳云也明顯疏遠(yuǎn)了。有一次,祝曉紅抱著小佳云與張永微一道在廠區(qū)散步,碰到一些同事,他們都親昵地過來逗一逗小佳云:“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一副聰明相,將來肯定有出息?!?/p>

      見大伙夸贊自己的孩子,祝曉紅特別高興,她把臉緊緊貼著兒子的小臉,說:“寶貝,你聽到了吧,大伙兒都說你又聰明又漂亮,長大了可得爭氣,不能讓媽媽失望喲。”小家伙似乎聽懂了母親的話,張開小嘴朝祝曉紅一個勁兒地笑,兩只小手也在不停地?fù)]舞。祝曉紅更加開心了,對張永微說:“這孩子大了肯定比我們強(qiáng)?!?/p>

      祝曉紅的話卻讓張永微聽了不是滋味,她不服氣地想:我要是生了小孩,肯定比你的孩子還要漂亮聰明!可表面上她仍不動聲色地應(yīng)付道:“要是小佳云有了出息,我這個干媽也跟著沾光呢!”

      2002年,公司在江蘇吳江市新辦了一家分公司,這年8月,祝曉紅和丈夫?qū)O健被安排到吳江分公司工作。到新公司后,祝曉紅特別想念遠(yuǎn)在東莞的張永微,每次通電話時,她都勸張永微道:”你們也過來吧。你不來,我在這兒太孤單了?!?/p>

      祝曉紅勸得多了,張永微心動了,剛好公司又要安排一批人到吳江分公司,于是她與裘文武主動報名,調(diào)到了吳江分公司。因為比張永微早來幾個月,平時一有空,祝曉紅就帶著她四處閑逛,向她介紹吳江的風(fēng)土人情,讓張永微很快適應(yīng)了新的環(huán)境。

      2003年,祝曉紅夫婦準(zhǔn)備在吳江買房子,在選擇樓盤時,祝曉紅拉著張永微一道幫忙去看。張永微本來沒有在吳江買房子的想法,但祝曉紅在看房時對她說:“等我們搬了新家,你們可以經(jīng)常到我們家來玩?!弊约t的話讓張永微心里一寒,看著祝曉紅看房時的自豪之情,她想:你能買房子我也能買!于是,她回家與丈夫商量:“祝曉紅他們都能在吳江買房子,我們也要買,不然讓他們看低了!”裘文武經(jīng)過認(rèn)真考慮,覺得吳江緊鄰蘇州與上海,房子升值空間很大,也同意在這里買房。于是,就在祝曉紅搬進(jìn)新居不久,張永微夫婦也買了新房。

      張永微到吳江后不久就懷孕了,有時,她故意在祝曉紅面前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得意地說:“這小家伙在我肚子里一直不安分,老是踢我?!闭f著,她還“哎喲”了一聲道,”這家伙真聰明,我才說了他幾句壞話,他就踢我了?!?/p>

      祝曉紅見狀,連忙扶著張永微,對她說:“你有孕在身,要多活動,現(xiàn)在不少孕婦都在搞胎教,我家佳云那么聰明也與胎教分不開,你也要從起跑線抓起啊?!弊约t本意是向張永微傳授一些孕婦經(jīng)驗,但張永微卻聽得特別刺耳,在回家時她拍著肚子說:“小家伙,你都聽到啦?曉紅阿姨老是嘲笑我們,你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從娘胎里出來,把你佳云哥哥比下去!”

      2003年底,張永微面臨分娩,祝曉紅專門抽出時間來照顧她。裘文武過意不去,祝曉紅卻說:“我和永微雖不是親姐妹,可我早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妹妹來看待了,她馬上就要生了,你一個大男人沒我照料得好?!彼脑捵審堄牢⒏屑げ灰眩鹊牟豢鞎簳r壓進(jìn)了心底……

      不久,張永微的孩子順利出生。看到孩子臉上有兩個漂亮的小酒窩,模樣十分可愛,她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讓裘文武打電話給祝曉紅報喜。不一會兒,祝曉紅就與丈夫帶著禮物來到產(chǎn)房,她高興地抱著孩子親了又親:“永微,這孩子真漂亮。”聽到夸贊的話,微笑像花兒一樣綻放在張永微臉上。

      但祝曉紅仔細(xì)地看了看孩子后,認(rèn)真地說:“永微,這孩子皮膚怎么這么黑啊,跟小黑炭似的?!彼脑捵審堄牢⒁徽?,她也盯著孩子看了看,果然覺得嬰兒的皮膚有些紫黑,心里“咯噔”一下,笑容立即凝固在臉上。因為還要趕著上班,祝曉紅坐了沒多久,就與丈夫匆匆告辭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張永微想著自己盼來盼去,本指望能把祝曉紅的優(yōu)越感打下去,哪想到孩子卻不給她爭氣。她一肚子委屈,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涌了出來。這可把一旁的裘文武嚇壞了,他連忙問她:“永微,你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醫(yī)生?”

      張永微痛苦地?fù)u了搖頭,一邊流淚一邊說:“曉紅竟然說我們的孩子黑,這就像一把尖刀往我心里插啊……”

      原來是這樣,裘文武松了一口氣,笑著安慰妻子:“永微,你也太多心了,曉紅也是無心說出來的,再說我們的孩子確實皮膚黑,為芝麻大點事難過不值得啊!”

      裘文武本以為安慰了張永微幾句,她不會再胡思亂想了,然而他卻沒有料到,就是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卻像鋼印似的深深地烙在了張永微心上,一顆邪惡的復(fù)仇種子已慢慢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

      痛灑硫酸掀起一地狼煙何以收場

      2004年1月,生完孩子的張永微從醫(yī)院回到家中。在她坐月子期間,祝曉紅隔三差五來看望她,幫忙干一些洗衣、收拾房間的活兒。這讓張永微內(nèi)心蕩起了感激的漣漪,但很快,在醫(yī)院的那一幕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她注意到,每次祝曉紅來,都好像對她的孩子不太在意,甚至當(dāng)她故意把話題扯到孩子身上時,祝曉紅也是巧妙地避開。原來,那天在醫(yī)院的無心之談后,張永微的情緒變化讓祝曉紅有所察覺,她不想讓這尷尬成為影響她們姐妹感情的鴻溝,因此,她盡量回避這曾經(jīng)的“傷疤”。然而她卻想不到,她越是回避,越是令張永微感覺不安……

      張永微也覺得不應(yīng)該為這件小事影響她們的友情,但一看到祝曉紅帶著小佳云出入公司,受到別的同事贊賞,而自己抱著兒子到公司時卻得不到那么多贊賞,她就特別難受。

      有一次,張永微抱著兒子去公司,為了引起同事們的注意,她特地給兒子穿上了鮮艷的衣服,還教剛學(xué)會說話的兒子看到同事就叫“叔叔”“阿姨”,但效果卻不盡如人意。同事們都埋頭于工作,對她兒子只是敷衍幾句,這讓她很不快。

      有時同事在背后談?wù)摴ぷ?,由于聲音小,張永微也敏感地認(rèn)為他們是在議論自己的兒子,這讓她心理越來越失衡。每次從同事面前經(jīng)過,她都神經(jīng)過敏地留心聽他們的談話,特別是她聽到“黑”字更為敏感,就會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她覺得如果不是她在外面?zhèn)鞑ニ齼鹤印昂凇保聜円膊粫⒁獾剿齼鹤拥钠つw。因此,她對祝曉紅的反感越來越強(qiáng)。邪惡的種子不僅在她的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更結(jié)滿了嫉恨的果實……

      張永微未生兒子時,對小佳云特別喜愛,可自從有了兒子后,她對孫佳云明顯疏遠(yuǎn)了。有一次,孫佳云在小區(qū)里玩,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她就打招呼:“張阿姨好?!睆堄牢傁脒^去逗一逗孫佳云,但想到祝曉紅在醫(yī)院里所說的話,就繃著臉冷冰冰地說:“小東西,一邊玩去,我懶得理你。”說完匆匆離開了。孫佳云見阿姨竟然不理他了,哭著跑回了家……

      孫佳云的哭訴,祝曉紅陷入了沉思,她隱隱感覺到張永微有意與她拉開距離,可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里得罪了張永微。她決定與張永微好好談?wù)?。然而,?dāng)她與張永微交心時,張永微先是一怔,本想將醫(yī)院里的那句話說出來,但又覺得那樣說顯得自己太小心眼,于是就笑著說:“咱倆情同姐妹,怎么會有隔閡呢?!”

      張永微的表態(tài)讓祝曉紅徹底放心了,她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兒子身上,說了一大堆兒子平時好玩的事,說到開心處,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笑聲卻如毒鉤一樣,勾起了張永微的回憶,更如一把毒刺,刺得她心里生疼。祝曉紅顯然沒注意到張永微的臉色正由晴轉(zhuǎn)陰,她趁著高興勁兒又告訴張永微一個消息:“永微,我有一個二胎生育指標(biāo),我打算再生個孩子,要是我的兩個孩子都漂亮聰明,我做夢都能笑醒……”

      張永微聽后,妒意更深了一層,回到家,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突然,她腦子里蹦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祝曉紅不是嘲笑我的兒子不好看嗎?她生了小孩后,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的小孩弄丑,讓她得意不起來!但這個念頭剛產(chǎn)生,她就嚇出一身冷汗,祝曉紅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呀,怎么能向她的孩子下此毒手?但轉(zhuǎn)念又想到,你嘲笑我的兒子在先,害得我沒面子,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經(jīng)過一夜無眠,她最終還是下了邪惡的決心,扭曲的靈魂猶如一條凍僵的蛇,在她心靈落差的溫床上蘇醒了……

      2006年12月11日下午3時許,祝曉紅在醫(yī)院生下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得知消息后,當(dāng)天晚上11時多,張永微帶上一瓶早已準(zhǔn)備好的硫酸出了門。到醫(yī)院后,她戴上了口罩和假發(fā)套,并穿上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白大褂,裝扮成護(hù)士模樣,走進(jìn)了嬰兒監(jiān)護(hù)室。很快,她找到了祝曉紅剛生下來的嬰兒,此刻小家伙睡得正香,雖然出生才8個多小時,但看上去十分可愛。張永微有些心軟了,猶豫著,但祝曉紅在自己兒子出生時說的話言猶在耳,為了這一天,她等了整整3年啊。她心一橫,伸手把硫酸潑到了嬰兒身上,劇烈的燒灼感讓嬰兒驚醒慟哭。而她,則幽靈一般逃出了醫(yī)院……

      祝曉紅夫婦很快得知兒子遭害,當(dāng)看到兒子被硫酸燒傷的面孔后,心痛欲絕。孫健隨即向吳江市公安局報警,并連夜帶著兒子到上海急治。第二天上午,吳江市公安局從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里發(fā)現(xiàn)了化裝的神秘女子,經(jīng)反復(fù)辨認(rèn),最終確認(rèn)行兇者正是張永微。12月12日上午,張永微即被緝拿歸案,她對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

      得知是自己的好友兼同事張永微作案后,祝曉紅死活都不肯相信,直到公安機(jī)關(guān)向她一再證實后,她才無力地躺在床上,淚流滿面,喃喃地道:“永微啊,我可當(dāng)你是最好的姐妹呀,你怎么舍得向我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啊……”

      孫健帶著兒子到上海后,先后在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附屬眼耳鼻喉科醫(yī)院、上海瑞金醫(yī)院和上海第九人民醫(yī)院求治,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搶救,嬰兒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左眼,鼻子都嚴(yán)重受損。由于嬰兒尚小,目前無法進(jìn)行整容手術(shù),后期治療要等到孩子成長定型后方可實施,而后續(xù)治療費用估計要幾十萬元。

      兇手還未睡范文第5篇

      至此,發(fā)生在七年前,一名交警及其女友在住房里雙雙被殺害的特大兇殺案告破。幾天后,桂林媒體刊發(fā)了這則消息,中年女士何姐看到后大吃一驚。

      中年女夜晚回家遭入室搶劫

      事情回溯到2000年6月1日。這天晚上10點半,在一家美容院上班的何姐下了班騎自行車回家。開門進(jìn)屋時,由于雙手提了許多東西,騰不出手來關(guān)門,她打算把東西放好回過頭再關(guān)門,當(dāng)然也絕沒想到危險已一路尾隨她到了門口。她才轉(zhuǎn)身到門口,門就嘩一下被撞得大開,一個黑影沖了進(jìn)來。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歹徒左手揪住她的頭發(fā),右手持尖刀按在她的脖子上,說:“我是來討債的。”驚慌的何姐一聽這話,很快鎮(zhèn)靜下來,因為她從未欠別人的債,想必他認(rèn)錯人了,便說:“我沒有欠誰的錢呀。”

      歹徒仍不放她:“房里還有沒有人?”何姐說沒有了,歹徒不信,推著她往每個房間看了一周。何姐說:“你弄錯人了吧?!贝跬?jīng)]有回答她,卻說:“我恨所有的南方女人!”,隨即又勒緊了她的脖子。何姐忙說:“我不認(rèn)識你,你別傷害我?!狈坷锏臒暨€未開,何姐看不清歹徒的面容。歹徒說:“你有沒有錢?”何姐聽出了歹徒只為搶錢,緊張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說:“有。有?!彼龔纳嘲l(fā)上的錢包里拿出一沓錢,歹徒一把搶過去。

      歹徒拿了錢,仍不放她,推著她上前把門鎖上了。搶了錢還不走,他要干什么?何姐的心“咯噔”了一下?!胺坷镎娴臎]有人?”歹徒又問?!罢娴臎]有人。我前幾天才離婚,剛搬來?!贝跬剿奶幉榭矗?dāng)看到廚房里一件像樣的廚具都沒有時才相信了,放開了何姐。

      冰冷的尖刀離開了脖子,何姐終于得以透口氣。但她意識到歹徒還沒走,危險依然存在,得想法化解他繼續(xù)行兇的心理。歹徒一口北方普通話,估計不是本地人。何姐便問:“你是北方來的?”歹徒不語,她又問:“為什么到南方來?”歹徒又不語,何姐繼續(xù)問:“是不是哈爾濱的?天津的?沈陽的?”一連猜了幾個地方后,歹徒終于說話了:“都不是。”

      “為什么大老遠(yuǎn)跑到桂林來?是不是遭難了?”“是啊!”歹徒突然蹲下哭了起來,哭聲里透出一種凄慘。一時間何姐倒為歹徒的舉動吃驚了,她猜測歹徒一定有一段坎坷人生:便小心翼翼地探問他的經(jīng)歷。

      歹徒告訴何姐,他名叫陸祥,是北京人,在北京認(rèn)識了一個來自桂林某縣的打工妹,兩人很快戀愛上了。女孩鼓勵他南下桂林做生意,他聽從了女孩的話,向家里借了3萬元,來到桂林??傻搅斯鹆?,女孩卻拿著他的錢跑了。他身無分文,在街上流落10多天。最后走上了搶劫之路。何姐安慰他說:“那你也不應(yīng)該做違法的事呀,這是做人的基本準(zhǔn)則,一個人遇到再大的困難,也不能做違法的事,對不對?”

      “可是我的3萬塊錢被騙走了怎么辦?我沒有技術(shù)沒有文憑,到處找工作都找不著,這3萬元叫我怎么還?”“那你說是3萬元錢大還是兩個家大?你這樣做,既害了你的家,也害了我的家?!焙谓阏f。陸祥若有所思。何姐接著說:“你被騙走了錢,可以去報案,叫公安局幫你找回。即使找不回。也可以打工慢慢還呀。我跟你一樣,也有過坎坷的經(jīng)歷。我原來在一家公司,后來公司跨了,我下崗了。我也是一門技術(shù)不懂,還要撫養(yǎng)孩子。遇到的困難不比你小,我也跟你一樣去搶劫去犯法不成?還是要靠自己再創(chuàng)業(yè),哪怕再苦再累也比犯法強(qiáng)?!?/p>

      陸祥“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大姐,我向你磕頭了,我傷害了你,對不起;”何姐連忙扶起他:“別這樣,坐起來好好說?!标懴榘彦X和鑰匙還給何姐,何姐抽出500元錢給他,陸祥不肯收。何姐說:“你下一步怎么辦?身無分文,又去搶劫?你別硬撐,你要認(rèn)我這個大姐,就收下,這500元夠你回北京的費用了。”在何姐的勸說下,陸祥最后還是伸了手接了錢。

      陸祥走后,何姐頓感雙腳發(fā)軟,癱倒在沙發(fā)里,怎么也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受“感化”的人犯下驚天大案

      陸祥走時,留下他北京的家里電話。幾天后,何姐牽掛陸祥的情況,便打電話到北京。電話是陸祥的父親接的。一問,陸祥并沒有同家。何姐忙問:“那他現(xiàn)在哪里?”陸祥父親說:“我也不知道。他很久沒打電話回來了?!焙谓阈睦镉质且惑@,想這個陸祥怎么回事?對陸祥的擔(dān)心促使她生出一個念頭。想了解陸祥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于是假稱是陸祥的朋友,與陸祥父親聊起了家常。

      從陸祥父親口中何姐知道,陸祥1961年生,原是桂林人,他成長在一個殘缺的家庭。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不久他的姐姐也病逝。幾年后,父親再婚,在這個新家庭里,他受到冷落,脾氣變得暴躁怪異起來,學(xué)會了打架,學(xué)習(xí)成績一年比一年差。1983年高中畢業(yè)后,他跟隨父親到北京,進(jìn)入一家工廠工作。幾年后,他離開了上廠。由于沒有工作,生活拮據(jù),妻子對他不滿了。在一次激烈的爭吵后,妻子跟他離了婚,并把女兒推給了他。陸祥有一個叔叔在桂林開店做生意,陸祥于是南下投奔叔叔。

      了解到陸祥的情況后,何姐不由為陸祥的身世感嘆,同時又為他擔(dān)憂,只是不知道陸祥在桂林的住址,無法去看望他。

      過了一個星期,早上可姐去上班,剛走下樓梯,一個人影突然從墻角閃出來,嚇了她一跳。原來是陸祥?!昂谓?,我來還錢給你?!薄拔艺f過不用還了。你留著急用吧?!焙谓阏f。陸祥說:“我的錢追回來了?!焙谓銥殛懴楦械礁吲d,陸祥說:“我眼下不缺錢用,這錢得還給你?!焙谓氵@才接了錢。

      陸祥說,那晚收下了何姐的500元后,照何姐的建議,向警方報了案。警方經(jīng)過周密偵查,很快查到了小姐的下落,把錢要回來了。

      “何姐,其實那天我對你說了假話……”

      陸祥說,他與那位名叫小張的姑娘不是在北京而是在桂林認(rèn)識的。陸祥來桂林投奔叔叔后,由于他脾氣火爆,總是與叔叔吵架,叔叔不愿收留他。以生意不好做為由把店賣了,去了廣州。陸祥自然不好再跟叔叔去廣州,可他不愿回北京,于是向小張?zhí)岢鼋Y(jié)婚,在桂林安家。兩人合計,在桂林開個餃子店。這樣,陸祥興沖沖地回北京向父親借了一萬余元錢(并非3萬元)。

      可是回到桂林,小張卻不愿跟他結(jié)婚了,因為陸祥的脾氣太壞。兩人相識一年來??偸菦]完沒了地爭吵,想到如果結(jié)了婚,可要一輩子吵下去?小張猶豫了。陸祥對小張的變臉自是火冒三丈,他揚起手掌憤憤地朝小張臉上甩去。第二天,感到后悔的他去道歉,卻不見小張了。他意識到小張卷了他的錢逃跑了。他只知道小張家在桂林某縣,并不知住哪個村,怎么找她去呀?可是

      沒有錢怎么生活啊?悲憤交加的陸祥在街上徘徊時,看到了獨自一人趕路的何姐,于是心生歹念,跟了上去

      其實,陸祥和他父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蚴钦f了一半藏了一半。何姐所不知道的是,陸祥1990年因盜竊被北京警方抓獲,后被判刑入獄兩年。1993年。他再次因為盜竊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1999年出獄后。陸祥來到桂林,投奔住在桂林鐵西小區(qū)的叔叔,不久因與叔叔不合而離開叔叔家。2000年初,陸祥向父親借了一萬元,在桂林接手一家發(fā)廊,期間與一貴州籍發(fā)廊妹相好,并將店交給對方管理,自己整天在外游蕩。不久,發(fā)廊妹意識到陸祥是個依靠不了的人,干脆攜款逃離桂林。陸祥感情和錢財雙雙受騙,十分惱火,于是想到行竊搶劫把損失補(bǔ)回來,并在地攤上購買了一把卡刀用于作案。

      2000年6月1日晚,他跟蹤何姐打算搶劫,由于何姐的關(guān)懷勾起了他的心事,他一時心軟,放過了何姐,但并未受到“感化”,不久又繼續(xù)作案。7月10日深夜,陸祥騎車到他熟悉的鐵西小區(qū)尋找目標(biāo)。他走到桂林市委黨校宿舍附近,發(fā)現(xiàn)一樓住戶衛(wèi)生間窗戶沒關(guān)閉于是從小窗進(jìn)入。

      陸祥摸進(jìn)臥室盜竊,因弄出聲響將睡在床上的男子驚醒。陸祥害怕被抓,揮刀向男子刺去,男子在搏斗中大喊女朋友報警,女朋友正要拿起電話報警,兇殘的陸祥過去扯斷電話線,并捅倒女子。兩人被他殘忍地殺害。

      之后他之所以還跟何姐來往,只因何姐讓他感到面善,不會有危險,而且他在桂林幾乎沒有什么朋友,他心中有一種需要關(guān)懷的渴望。

      為免受追查假意去自首

      何姐以為陸祥變好了,也沒把這段險遇往深處想。2001年7月的一天,何姐和幾位好朋友相聚,何姐忍不住將這段經(jīng)歷說了出來。不久,一名民警找到何姐,原來不知怎么,何姐的這段險遇傳到了他耳中。他告訴何姐,陸祥的行為已構(gòu)成犯罪,請她協(xié)助警方將陸祥抓獲歸案。

      當(dāng)時聽了民警的話,何姐心里是有些矛盾的。她覺得陸祥并未真正危害到她,而且他已變好了,現(xiàn)在卻要為這段經(jīng)歷坐牢,她真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陸祥構(gòu)成犯罪,會受到多大的懲處?帶著這個疑問,何姐到一家律師事務(wù)所咨詢。律師告訴她,陸祥已造成搶劫的事實,構(gòu)成犯罪是不容置疑的。但他后來悔過,退還所搶劫的錢,并沒有給受害人造成任何傷害,可以從輕處理?!叭绻苋プ允?。你同時也向警方求情,相信他受到的處罰會是很輕的,免于刑事處分也不是沒可能?!甭蓭煹脑捵尯谓阋活w懸著的心放下來,她決定尋找陸祥。

      正當(dāng)何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陸祥打了她的呼機(jī),他高興地告訴她,他與小張又和好了。在他報案后,警方找到小張,不僅追繳了她拿走的錢,還要追究她的責(zé)任。她哭哭啼啼求陸祥救救她。陸祥一時心軟,于是他改口說,小張不是騙他的錢,其實他倆是鬧矛盾。民警狠狠地批評了他倆一頓后,放了小張。

      聽到陸祥走出了黑暗,何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真不想再叫陸祥承受痛苦。如果陸祥怪罪于她,她會內(nèi)疚的。但一想,她不勸勸他,他最終還是逃不了受苦,而且受的苦更大。最終她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我問過律師,你去自首會沒事的,我這邊一定為你求情,爭取讓他們對你寬大處理?!薄叭绻皇悄阈牡厣屏?,我早就關(guān)在牢里了。何姐,我聽你的?!标懴槌聊艘魂嚭笳f,并希望何姐為他說說情。

      就在陸祥去投案自首的前一天,何姐向警方遞交了一份情況說明書。在說明書中她寫道:鑒于陸祥已真誠地認(rèn)錯,并且正在走出人生的低谷,希望警方給他一個機(jī)會,對他從寬處理……

      2001年9月7日,陸祥到桂林市疊彩區(qū)公安分局自首,但他只交代了搶劫何姐未遂的事,對殺害一對戀人的事絕口不提,因而警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正是他們?nèi)找共檎业摹??14兇殺案”的兇手!對陸祥的搶劫行為,警方經(jīng)研究,決定不予拘留,只是要求他傳喚時必到。

      但警方并未放棄對“7?14兇殺案”的關(guān)注。一直以來,每逢各類嚴(yán)打,警方均要將該案資料與破獲的各類案件及嫌疑人對比,力求取得突破。但由于此后陸祥找到了一份固定工作,沒有再犯案,因而比對也都沒有收獲。

      2007年7月19日,桂林市刑偵支隊犯罪對策科和技術(shù)大隊獲取了一個信息,并將此信息與當(dāng)年“7?14兇殺案”現(xiàn)場兇犯的信息通過高科技手段進(jìn)行分析時,發(fā)現(xiàn)在桂林市某賓館當(dāng)保安的陸祥有重大嫌疑。這一信息引起了桂林市警方的高度重視,專案組立即成立。專案組對陸祥的背景、居住地和生活軌跡進(jìn)行全面的調(diào)查、監(jiān)控,各種調(diào)查再次確認(rèn)陸祥就是“7?14兇殺案”的重大嫌疑人。

      相關(guān)期刊更多

      幸福

      省級期刊 審核時間1個月內(nèi)

      武漢出版社;武漢市婦女聯(lián)合會

      法制與經(jīng)濟(jì)

      省級期刊 審核時間1個月內(nèi)

      廣西大學(xué)

      国产在线精品一区二区不卡| 丝袜美腿福利一区二区| av无码电影一区二区三区| 色狠狠av老熟女| 99久久国产亚洲综合精品| 久久久一本精品久久久一本| 男女视频在线观看一区| 日产无人区一线二线三线乱码蘑菇| 97色在线视频| 手机在线观看亚洲av| 91成人自拍国语对白| 国产真实乱对白精彩久久老熟妇女| 色丁香色婷婷| 日韩极品免费在线观看| 洲色熟女图激情另类图区| 国产国拍亚洲精品mv在线观看| 丝袜国产高跟亚洲精品91| 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视频免费看| 国产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完整版| 久久综合狠狠色综合伊人| 狠狠躁狠狠躁东京热无码专区| 午夜国产在线精彩自拍视频| 成人免费播放视频777777 | 国产av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 成 人 免费 在线电影| 亚洲免费视频播放| 人妻熟女妇av北条麻记三级| 国产在线播放一区二区不卡| 18分钟处破好疼哭视频在线观看 | 久久久久人妻精品一区5555| 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 97日日碰人人模人人澡| 欧美激情五月| 中文字幕色婷婷在线视频| 欧美日本精品一区二区三区| 国产一线二线三线女| 亚洲AV无码乱码精品国产草莓| 国产情侣亚洲自拍第一页| 亚洲va中文字幕| 久久国产欧美日韩高清专区| 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v四区|